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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偓简介

韩偓

韩偓(844年-923年),字致光,号致尧,小字冬郎,号玉山樵人,京兆万年(今陕西省西安市)人。晚唐大臣、诗人,翰林学士韩仪之弟,“南安四贤”之一。唐昭宗龙纪元年(889年),进士及第,出佐河中节度使幕府。入为左拾遗,转谏议大夫,迁度支副使。光化三年(900年),从平左军中尉刘季述政变,迎接唐昭宗复位,授中书舍人,深得器重。黄巢进入长安,随驾进入凤翔,授兵部侍郎、翰林承旨,拒绝草诏起复前任宰相韦贻范。不肯依附于梁王朱全忠,贬为邓州司马。唐昭宗遇弑后,依附于威武军节度使王审知,寓居九日山延福寺。信仰道教,擅写宫词,多写艳情,词藻华丽,人称“香奁体”。后梁龙德三年(923年),病逝于南安县龙兴寺,安葬于葵山。著有《玉山樵人集》。

生平

光化三年(900年),宦官头子左右神策军中尉刘季述发动宫廷政变,废昭宗,立太子李裕为帝。韩偓协助宰相崔胤平定叛乱,迎昭宗复位,成为功臣之一,任中书舍人,深得昭宗器重,多次欲立为相,都被力辞。中书门下同平章事李继昭依附宦官头子韩全诲,排挤崔胤,崔胤召凤翔节度使李茂贞入朝,意欲抑制宦官集团。李茂贞入朝后,拥兵跋扈,崔胤又想召宣武镇节度使朱全忠入朝牵制李茂贞。韩偓谏道:这样造成“两镇兵斗阙下,朝廷危矣”,应一面罢去李茂贞,一面处理宦官。议尚未行,而李茂贞、韩全诲已将昭宗劫往凤翔。韩偓闻讯,星夜赶往凤翔行在,见昭宗时恸哭失声。昭宗任韩偓为兵部侍郎。后朱全忠兵到,败李茂贞,杀韩全诲,韩偓随同昭宗回长安。

韩偓回长安后,见朱全忠比李茂贞更为骄横,心中甚感不满。一次,朱全忠和崔胤在殿堂上宣布事情,众官都避席起立,只有韩偓端坐不动,称“侍宴无辄立”,因此激怒朱全忠。朱全忠一则恼怒韩偓无礼,再则忌他为昭宗所宠信,参预枢密,恐于己不利,便借故在昭宗面前指斥韩偓。崔胤听信谗言,也不予救护。朱全忠本欲置韩偓于死地,幸经京兆尹郑元规劝阻,被贬为濮州(今山东鄄县、河南濮阳以南地区)司马。不久,又被贬为荣懿(今贵州桐梓县北)尉,再贬为邓州(今河南邓县)司马。韩偓离京,使昭宗左右无亲信之人。

天祐元年(904年),朱全忠弑昭宗,立李柷为昭宣帝(即哀帝)。为收买人心,伪装豁达大度,矫诏召韩偓回京复职。韩偓深知一回长安,即入虎口,便不奉诏,携眷南逃到江西抚州。

威武军节度使王审知重视延揽人才,派人到抚州邀韩偓入闽。天祐二年(905年)八月,韩偓自赣入闽。

韩偓入闽后,在长汀、沙县寓居一个时期。天祐四年(907年),朱全忠篡唐,改国号梁,王审知向朱全忠献表纳贡。韩偓对此心有抵触,想再回江西。从沙县走到邵武时,王审知急忙派人前去挽留。但韩偓因感“宦途险恶终难测”,功名之念已淡,坚拒王审知的任命。在从邵武回到沙县后,不久又经尤溪到桃林场(今永春)小住,然后进入泉州。在泉州,受到刺史王审邽父子的优礼接待,住泉州西郊招贤院,多年来疲惫的身心得到憩息。在饱览当地风物之时,又感叹“尽道途穷未必穷”,兴之所至,写下许多有名的诗篇。

不久,韩偓到南安漫游,认为这里是晚年栖止的理想地点,便在葵山(又名黄旗山)山麓的报恩寺旁建房舍,以为定居之地,时称“韩寓”。在这里,韩偓下地耕种,上山砍柴,自号“玉山樵人”,自称“已分病身抛印绶,不嫌门巷似渔樵”,过着退隐生活。梁龙德三年(923年),韩偓病逝,威武军节度使检校尚书左仆射傅实为其营葬,墓在葵山之阳。

韩偓才华横溢,是晚唐著名诗人,被尊为“一代诗宗”。其诗作大体上可分3个时期:初期是在被贬谪之前;中期是在贬谪之后,入闽之前;晚期在入闽后,特别是在泉州、南安定居之后。初期在朝为官,深得昭宗信任,仕途上春风得意,生活上优渥奢华,所作诗多是艳词丽句,正如后来他在南安寓所整理《香奁集》的序文上所述:“柳巷青楼,未尝糠秕;金闺绣户,始预风流”,充满缠绵浪漫的色彩。不过,也有些清新可诵的诗句,如脍炙人口的“八尺龙须方锦褥,已凉天气未寒时”;“燕子不来花着雨,春风应自怨黄昏”等。被斥逐出长安后,韩偓屡经转徙,目击乱离,诗风有很大转变,多半叙写个人坎坷遭遇,倾吐胸中悲愤之情,诅咒战乱,同情人民。入闽之初,韩偓行踪未定,过尤溪时,正值泉州王氏军与南汉军激战后,村落成墟,写出传诵千古的名句:“水自潺湲日自斜,屋无鸡犬有鸣鸦;千村万落如寒食,不见人烟只见花。”到泉州、南安定居后,写出“中华地向城边尽,南国云从海上来;四序有花长见雨,一冬无雪却闻雷”和《咏荔枝》等富有地方色彩的诗篇。晚年,热爱定居后的樵耕生活,写了“此地三年偶寄家,枳篱茅屋共桑麻”,“病起乍尝新桔柚,秋深初换旧衣裳”等诗句,抒发闲适心情。韩偓诗作,以入闽后的作品最多。尽管后人称韩偓为“香奁体”的创始人,其实,现实主义乃是韩偓诗作的主流。其诗集《玉山樵人集》,曾由《四部丛刊》重印传世;《全唐诗》收录其诗280多首。

诗歌风格

韩偓诗中,最有价值的是感时诗篇。它们几乎是以编年史的方式再现了唐王朝由衰而亡的图景。作者喜欢用近体尤其是七律的形式写时事,纪事与述怀相结合,用典工切,有沉郁顿挫的风味,善于将感慨苍凉的意境寓于清丽芊绵的词章,悲而能婉,柔中带刚。他的作品多写上层政治变乱,触及民生疾苦者较少。而艺术上缺乏杜甫沉雄阔大的笔力和李商隐精深微妙的构思,有时不免流于平浅纤弱。

韩偓的写景抒情诗构思新巧,笔触细腻。而最大的特色,还在于从景物画面中融入身世之感,即景抒情,浑涵无迹。七律《惜花》写得悲咽沉痛,被人视作暗寓亡国之恨。一些写景小诗如《醉著》、《野塘》,以白描手法勾摹物象,构图明晰,设色疏淡,宛如一幅幅饱含诗意的水墨画卷。至于反映农村乱败景象的《自沙县抵尤溪县,值泉州军过后,村落皆空,因有一绝》,寓时事于写景之中,更有画笔与史笔相结合之妙。

宋计有功《唐诗纪事》卷六十五韩偓纪事:“偓小字冬郎,义山云:尝即席为诗相送,一座尽惊,句有老成之风。因有诗云:‘十岁裁诗走马成,冷灰残烛动离情。桐花万里丹山路,雏凤清于老凤声。’偓,字致尧,今曰致光,误矣。”

(韩偓作《香奁集》写男女之情,风格纤巧。对此历来评价不一。今有明汲古阁刻本《韩内翰别集》1卷,附补遗1卷。另《香奁集》有元刊3卷本和汲古阁1卷本传世。)

“和鲁公凝有艳词一编,名《香奁集》。凝后贵,乃嫁其名为韩偓,今世传韩偓《香奁集》,乃凝所为也。凝生平著述,分为《演纶》《游艺》《孝悌》《疑狱》《香奁》《籯金》六集,自为《游艺集序》云:“余有《香奁》《籯金》二集,不行于世。”凝在政府,避议论,讳其名又欲后人知,故于《游艺集序》实之,此凝之意也。余在秀州,其曾孙和惇家藏诸书,皆鲁公旧物,末有印记,甚完。”

据沈括《梦溪笔谈》——《香奁集》应为和凝所著。

职业生涯

韩偓诗中,最有价值的是感时诗篇。它们几乎是以编年史的方式再现了唐王朝由衰而亡的图景。作者喜欢用近体尤其是七律的形式写时事,纪事与述怀相结合,用典工切,有沉郁顿挫的风味,善于将感慨苍凉的意境寓于清丽芊绵的词章,悲而能婉,柔中带刚。他的作品多写上层政治变乱,触及民生疾苦者较少。而艺术上缺乏杜甫沉雄阔大的笔力和李商隐精深微妙的构思,有时不免流于平浅纤弱。

韩偓的写景抒情诗构思新巧,笔触细腻。而最大的特色,还在于从景物画面中融入身世之感,即景抒情,浑涵无迹。七律《惜花》写得悲咽沉痛,被人视作暗寓亡国之恨。一些写景小诗如《醉著》、《野塘》,以白描手法勾摹物象,构图明晰,设色疏淡,宛如一幅幅饱含诗意的水墨画卷。至于反映农村乱败景象的《自沙县抵尤溪县,值泉州军过后,村落皆空,因有一绝》,寓时事于写景之中,更有画笔与史笔相结合之妙。

韩偓作《香奁集》写男女之情,风格纤巧。对此历来评价不一。今有明汲古阁刻本《韩内翰别集》1卷,附补遗1卷。另《香奁集》有元刊3卷本和《汲古阁》1卷本传世。

据《宣和书谱》记载,韩偓虽不以字誉当世,但行书写的极好,曾有《仆射帖》、《艺兰帖》、《手简十一帖》等传世,宋明之人认为他的字“八法俱备,淳劲可爱”。

与道教

细绎有关诗文可见,韩偓与道教有着较为密切的关系。与唐代其他诗人一样,韩偓和道士也有着一些交往,见诸姓名的有钱氏道士、孙仁本、吴颠等。先看钱氏道士,韩偓有诗《花时与钱尊师同醉因成二十字》云:“酒仙同避世,何用厌长沙?”在大好春光里,他与钱氏道士同饮共醉,并且共称为“酒仙”,可见二人十分投机。再看孙仁本道士,“齿如冰雪发如黳,几百年来醉如泥。不共世人争得失,卧床前有上天梯”(《赠孙仁本尊师》),或许正是他不争得失的态度和品格,引起了韩偓的共鸣。对于吴颠道士,韩偓更是推重,在《赠吴颠尊师》中说他“未识心相许,开襟语便诚”,并且愿意拜吴颠为兄长。另外,韩偓和一些隐居江湖的处士如崔江、李思齐等多有交往。从《赠易卜崔江处士》和《赠湖南李思齐处士》可见二人也都是细心研习道法的。 另外,韩偓与道教的关系还可以从以下几点窥见一斑:

对道教经典的熟识。韩偓对《南华真经》和《黄庭经》最为熟悉和喜爱,所谓“赖有南华养不材”(《驿步》)、“一卷黄庭在手中”(《使风》)。韩偓多次提及《南华真经》(即《庄子》),《湖南梅花一冬再发偶题于花援》云“调鼎何曾用不材”、《深村》云“甘向深村固不材”以及“赖有南华养不材”(《驿步》)皆是取自《庄子·山木》。《访虞部李郎中》“更觉襟怀得丧齐”、《凄凄》“深将宠辱齐”、《小隐》“灵椿朝菌由来事,却笑庄生始欲齐”则可见作者接受了庄子“齐物”的思想。《过临淮故里》“荣盛几何流落久,遣人襟抱薄浮生”,“浮生”来源自《庄子·刻意》“其生若浮,其死若休”。《访明公大德》云“各自心中有醴泉”,“醴泉”则用《庄子·秋水》鵷鶵“非醴泉不饮”事。《余寓汀州沙县……或冀其感悟也》云“子牟欢忭促行期”,则是借《庄子·让王》中子牟事反其意而用之。

亲自参加道教修炼。韩偓曾经亲自参加道教“辟谷”的修炼,《赠湖南李思齐处士》云“知余绝粒窥仙事,许到名山看药炉”,《秋村》云“绝粒看经香一柱,心知无事即长生”。所谓“绝粒”就是“辟谷”、不食谷物,是道教重要修炼方法之一。韩偓参加道教呼吸修炼,《十月七日早起作时气疾初愈》诗云“阳精欲出阴精落,天地包含紫气中”,就是在黎明时候,阳气初生,阴气衰落,此时练功者进行服气修炼、吐故纳新,以达到以气攻病、祛病强身的效果。韩偓的修炼应该主要是精神修炼、内丹术,韩偓的“息机”、“遗虑”、“去物欲,简尘事”正是道教注重“存思通神”、“离境坐忘”的精神修炼,《使风》提到的《黄庭经》便是注重“内丹”的上清派尊奉的最为重要经典之一。因为晚唐五代由于更多的人认识到服食丹药的荒谬和危害,外丹逐步衰落,注重“精、气、神”修炼的内丹逐步兴盛。但对于外丹韩偓应该也是熟悉的,如《赠湖南李思齐处士》中提到“许到名山看药炉”,《寄邻庄道侣》云“药窗谁伴醉开颜”,可见邻庄的道侣也是炼丹药的,《蜻蜓》中也提到“云母”的意象。

对道人隐逸的推崇和神仙生活的向往。从前面韩偓与道教、处士的交往就可以看出他对隐逸的兴趣,既有孙仁本的“不共世人争得失”的赞扬,也有对崔江“门传组绶身能退”的钦佩。更能直接表现这种心态的是《送人弃官入道》,对朋友的弃官入道韩偓是持热烈支持的态度的,他有感于“社稷俄如缀”,认为“忸怩非壮志,摆脱是良图”,最后寄语朋友“他日如拔斋,为我指清都”。韩偓对神仙生活同样充满了向往,对道教壶中神仙境界的更是有着好奇,“壶中日月将何用?借与闲人试一窥”(《赠易卜崔江处士》)。《漫作二首》其一写道“丹宵能几级,何必待乘槎”,登上丹宵的仙境,并非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,也未必要乘槎于海。《仙山》云“一炷心香洞府开”,作者谓心中虔诚能感通神仙,如焚香一样。《梦仙》一诗更直接而深刻表明了他的道教信仰,诗中先描写紫宵云阕的美景,然后嗟叹阮肇从仙境归来太快、对张骞乘槎天河深表羡慕。诗的最后说“澡练纯阳功力在,此心惟有玉皇知”,表达自己对修道成仙的真诚与渴望。

对道教的自我认同。韩偓任翰林学士时就曾经“鹤帔星冠羽客装”(《朝退书怀》),完全是一副道士形象。韩偓有《寄邻庄道侣》一诗,称自己的朋友或伙伴为“道侣”,这正是道教徒彼此之间的称谓。《寄禅师》云“他心明与此心同,妙用忘言理暗通”,意思是说道教思想和佛教思想是相通的;细绎其诗味,在这里韩偓把禅师作为佛家的代表,而把自己作为道教的代表。可见,韩偓对道教有着某种自我认同感。

从韩偓对佛教态度看其对道教的态度。韩偓也有大量与佛教相关的诗歌,他曾多次造访寺庙,与佛教徒也有着较多的交往。《游江南水陆禅院》比较显明地显示了韩偓对佛教的态度“早于喧杂是深仇,犹恐行藏坠俗流。高寺懒为携酒去,名山长恨送人游。关河见月空垂泪,风雨看花欲白头。除去祖师心法外,浮生何处不堪愁”。从这里可以看出,韩偓很早就不喜欢佛教的繁杂喧闹,甚至连一些寺庙也懒得去游玩,只是佛教的“心法”多契合诗人的情怀。《即目》其二亦云“动非求进静非禅”,明确表明自己“动”并不是要干禄求进,“静”也并非要学佛修禅。《寄禅师》中则以道教道家自居。可见,韩偓对佛教“心法”虽然比较欣赏,但他并不倾心于此。韩偓对道教比对佛教有更多的亲近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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